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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九公主为尊[穿书] > 第203页

第203页

    这个字所代表的意思几乎将她全部的心神扰乱,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急切,犹如被烈火灼过一样,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尤其是脸颊。


    不必去摸,她都知道有多烫。


    不知何时,灵体化作?实体,柳离听着自己踏着草地发出的沙沙声,步伐忽然慢了下来,每多迈出一步,都要做出极大的心理准备。


    因为她看到了。


    灵体的夜视能力还没完全消失,当柳离迟疑地抬手,举起灯笼之后,便看到了。


    灰色的树干之上,是一簇一簇盛开的花,将枝丫一圈圈地缠绕其中。也是明明于春日开花,早就该凋谢、此时却依旧绮丽非凡的碧桃。


    而碧桃花下,清风徐徐,勾动红衣一角,露出石榴红的鞋面,缀着看不明晰的花纹。


    是双顶端圆润的翘头鞋。


    红衣之上,一层红纱将那人的容颜尽数笼罩其中,端坐树下。看样子她在此等了很久,因为已有碧桃花瓣悄然落在她衣畔,她却并没有伸手去拂,一动不动。


    似是在等着什么人到来。


    直到柳离终于站在了她面前,两人相对无言,什么话也没有说,她才看见她手中执着一根碧桃枝,缓缓抬手,示意对方拿去。


    柳离头脑发懵,不知自己此时究竟该做什么。她只是凭着本能,放下灯笼,接过那根碧桃枝,然后挑起了那片红纱。


    纱与枝相勾翻飞,露出宁子笙那张熟悉的脸。


    却又并不熟悉。


    绯红色的口脂描摹出微抿的唇,眉用螺黛细细勾过,额心花钿,眼尾亦是一片妍丽的红。乌发之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唯有一柄小梳缀在髻前,即便是莹润的玉,也如同映上了娇艷之色。


    美得不同寻常。


    柳离看到她笑了,并没有起身,只是将手中的另一样东西递了过去。


    「拿着。」宁子笙说。


    是一方再素净不过的月白色手帕。


    灯笼即便放在地上也有微弱的光,柳离下意识地借着这光,低头去寻那绣在一角上的字。


    两笔金线,勾出一个「九」字。


    「你……」


    「你不给我么?」


    「给,给。」


    柳离的手帕一向就揣在怀里,可她晕头转向的,找了半天竟也没摸出来。


    宁子笙并未着急,只是那样耐心地注视着,一直待到柳离总算拿了出来,方才又露出了笑意。


    指尖与帕子相触,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一般。


    「你挑了我的盖头,又与我换了帕子。」她的手攀上柳离的手腕,缓缓将她拉近,口吻不疾不徐。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红衣艷烈,直到凑到眼前,柳离方惊觉,原来清脆作?响的声音不是风吹碧桃花,而是衣上琉璃珠晃荡相碰撞。


    「我……你……」


    她已经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捉着宁子笙的指尖,愣愣地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对方顿了一下,随即反客为主,拉着她的手,便朝自己肩上摸。


    柳离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衣裳。」


    衣裳里边,柔软指腹触及的地方,的确有密密的针脚,虽然还算平整,但也能感觉出来,绣的人并不是个老手,至少不算熟练。


    「绣的时候,偶有失手。」


    轻描淡写的语气,听上去并没将绣衣这事放在心上。实则一针一线,费了多大的功夫,又花了多久的时间,唯有自己心里清楚。


    袖只一翻,便带着她一块儿躺在了这片柔软干净的草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灯笼在另一侧,柳离眼前的宁子笙是尽数被阴影笼罩着的,却扔不妨碍她看清眼前人的眼角眉梢,一颦一笑。


    「揭了你的盖头,换了帕子,代、代表……」


    再抬眼又是红灯笼上的囍字,她已经傻掉了,犹豫着,不敢说出后面的话。


    这明明是新婚入了洞房后,才会做的事情?。


    可……


    宁子笙点着她的鼻尖,替她补上了这句话:


    「代表,我嫁了你。」


    嫁。


    这个字比柳离听过的任何一件事都要来得沉重。


    「司天台算过,总是最近的黄道?吉日,也要?半年之后。」宁子笙嘆道,「可我今日将衣裳绣好后,便一刻也等不及了。」


    「黄、黄道?吉日?」


    「……呆子。」小九的手指还在继续点着她,曼声问,「现在还不明白?」


    呼吸凑得愈来愈近,唇齿相距不过一线。


    「你以为孟溪苒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吓跑的?那些木箱里装的,又是什么?」


    「到底是、是什么?」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手都扣到柳离后脑来了,她又能怎么办呢?只能顺从地在宁子笙唇上啄了一下。


    可火都烧起来了,又怎是啄一下能完事得了的。


    夏日本就穿得薄,那些圆圆润润的珠子又隔着衣裳不住乱蹭,蹭得不知什么有如不远处的清川汩汩,肆意流淌。


    唇分之刻,她听到宁子笙说:


    「司天台算的,是封后之日。」


    手被带动着,将新绣好的嫁衣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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