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所有人里,唯一需要操心的只有五条悟。
真希望,他能就此下地狱呢。
麻烦伏黑惠去把五条给拽回来,源祁凉的指尖在那邀请函上点了几下。
就像是穿过亘古岁月传来的钟鸣之声,耳畔的声音带着梵音和悠长的歌声,让人下意识的迷失方向。
「收敛心神。」
待回神时,脚下的地板都变成了无边的黑色,就像是伏黑的影子那样,漆黑幽深。
「走啦。」对宿傩伸出手,源祁凉这么说着。
视线盯着那双伸向他的手,宿傩就像是被安抚了一般,也握住了那双纤细却异常有力的手。
那是一双很适合折断的纤细手腕,不过,那白皙到透亮的骨头看着未免会有些让人不爽。脑海里的画面一闪而过,宿傩的手也用力了些。
总怀疑对方是像把自己骨头都捏碎的源祁凉撇了眼宿傩,并没有看出对方的情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跟上来,不要掉队,不然说不定真的会死呢。」
跟还在房间里的人这么说着,源祁凉就先走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哪怕是对什么都好奇的鸣人都没有在这个时候试图去碰触那黑暗中的其他地方,源祁凉刚才说的话可不是在唬人。
在走入地狱的时候,差上一步,说不定真的就回不来了。
当黑暗逐渐消失,眼睛还没有习惯光明的时候,耳朵先遭受了无敌的音波攻击。
此起彼伏的『哦gai』叫声,让人觉得这里不是在地狱,而是在杀猪场,或者是养鸭场。
「这是什么?」
「金鱼草,地狱特产,是动植物。」已经习惯捂住耳朵的源祁凉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周围几人。
第一次见到金鱼草的都是这样子呢。
「好乖好乖。」然鹅不走寻常路的鸣人和虎杖已经开始摸金鱼草的脑袋,和一大群打好交道了。
钉崎:「伏黑你要不要去试试,把这东西当成式神来召唤,绝对可以当作精神攻击取胜的!」
伏黑不想说话,并且严重怀疑虎杖的粗神经。
为什么连这种东西你都能驯服啊。
第一印象还算是能够猜到的,源祁凉又往前走了几步,旁边的宿傩已经不怎么想再和他并排走了。
下一刻,源祁凉之前就在跳的青筋直接蹦起。
一群熟悉的面孔正站在圈出来的会场门口,打头的鬼灯手里还拿着唢吶。
在看到源祁凉来的时候,那几百个狱卒都齐刷刷的举起了手里的唢吶,甚至有人还想挥挥红绸跳个秧歌。
救命啊,这是举办婚礼吗?我怀疑你是想把我当场送走!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的几个孩子都愣在当场,鸣人偷偷的拽着虎杖的衣袖,「你们这边结婚是这样的?」
虎杖:「应该不是吧。」
源祁凉:「自信点把应该去掉!」
直接快走几步跑过去把鬼灯手里的唢吶抢走,源祁凉是真的差点给他跪下来了。
让你随便搞,你就真的随便到这个地步?!
鬼灯:「白泽说唢吶比较适合这种热闹的场合。」
源祁凉:我有理由相信你是在祸水东引,并且握有证据。
「总之,结束这一阶段吧,我不想在地狱里听吹唢吶。」
这乐器流氓还是不要在地狱里流行的好,真的。
「那么,就进入两个新人入场阶段吧!」说着,鬼灯拿出麦克风,带上小黑墨镜,一副主持人的模样。
「……我现在不想进去了。」在看到那一熘烟的幼年金鱼草后,源祁凉疯狂的后退。
这精神污染层次有点高,他承受不来。
「等一下,那一大锅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婚礼上还有油锅?」指着那口大锅,源祁凉问道。
「那是芥子小姐对你的爱,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她的照顾。」说着,鬼灯指了指油锅下面正在努力生火的漏瑚,又指了指那在空气中都飘出红色雾气的烟雾。「里面都装的满满的爱啊。」
……我怀疑你们想让我当场去世。
这该死的场景已经发展到源祁凉恨不得撸起袖子跟人干一架的程度,鬼灯还幽幽的站在后面,手拿麦克风,「还满意吗?」
「满意到我恨不得以下犯上啊。」无奈嘆了一口气,源祁凉又走了几步,正好踩到被揉成球,来当花球的真人。
「别的不说,这绣球你也真敢想。」
说着,源祁凉直接把这辣眼睛的玩意当足球给踢飞了。
「还有什么,都整出来让我康康!我就不信我能被你给吓着!」
然后他就看到了满满一桌子的地狱「珍馐」。
炸手指或者串眼珠的东西真的不能吃吧!
「我能请求换一桌吃的吗?」
「当然!」鬼灯向来很有人情味,直接把宴席撤掉,换上了还在喘气的巨型金鱼草。「这是刚选出来的金鱼草冠军,就由我来为你制作刺身寿司吧。」
「……相较而言,这个都能算是贴心的安排了呢。」鬼灯的寿司可以说是一绝,再加上金鱼草的味道也微妙的好,夹杂着鱼肉特有的细腻,以及植物的清香,原本应该在鱼类上很难祛除的腥气从不曾出现。
只要你能忍受金鱼草的外貌以及他那该死的声音。
鬼灯熟练的手起刀落,鱼头就直接被他砍掉。在鱼头落下的剎那,依稀还能够听到那悽厉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