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着啊。」
「嗯。」
手慢慢的靠近那个伤,几个深呼吸之后,才贴近了肉,下刀……
时间过得很快,等她把药敷上去后,她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好了。」抬手间,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
衣服都被打湿了。
容恒一直站着,腿绷得紧紧的。
全程他愣是吭都没吭一声。
他缓缓的坐在床边,包扎好的腿支着,不敢碰到别的地方。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也再敢没有别的想法了。
沈卿看到他脸色苍白,身上全是汗,不由担心,「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已经处理好了,没事。」容恒声音很虚,「我可能要麻烦你一下,帮我擦一下身了。」
「……」
「身上全是汗水,没办法躺下来。」容恒看着她,眼睛里有一层水雾,「能帮我吗?」
若不是看到他这么虚弱,沈卿保证不会帮他。
就凭他刚才在电梯里对她做的那种事,她完全可以不用理他。
只是现在,他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大狗,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满满的祈求。
沈卿咬咬牙,看了他一眼。
起身去浴室接了一盆水,拿了毛巾拧干给他,「你手没有受伤,自己擦吧。」
容恒倒也没有说什么,接过来。
刚擦了一下,毛巾就掉地上了。
沈卿皱眉瞪他。
他说:「我手没有力。」
「呵,刚才不是挺有力的吗?」沈卿捡起毛巾,重新洗了一下,挤了水,给他。
他缓缓抬起手,去接。
沈卿见状,最后拍开他的手,按着他的肩膀用力的给他擦。
那力道,恨不得把他身上擦下一层皮。
擦了胸前,又跪在床上擦他的后背。
一直搓搓搓,都搓红了。
「可以了吧。」她甩了甩手,很软。
「谢谢。」容恒掀开被子,躺了上去,闭上了眼睛。
沈卿见状,收了盆,就要走。
「等一下。」
「还有事?」沈卿回头,就对上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
「能陪我吗?」
「你别得寸进尺。」
容恒抿了一下唇,「动了伤口,我怕今晚会发烧。所以……」
「你找程哲啊。」
「他出差了。」
「除了他,就找不到别人了吗?」
「我不相信他们。」
「……」
这话说的,好像他多依赖她。
「算了,你要实在是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谢谢你!」容恒垂下了眸,眼底有遮不住的落寞。
沈卿:「……」
露这副羸弱的样子给谁看?搞得好像她是个把他抛弃的罪人一样。
她才不管呢。
反正现在他是死是活,跟她没有关系。
走出卧室,她看到外面的景象,才想起了这是在极地世界。
而这个角度,这个位置,应该就是第九层楼。
之前听说过,九楼从来没有人上来过。
九楼可能住着极地世界的老闆。
九楼……
她想到第一次来,容恒的出现。
还有刚刚,现在。
所以,容恒是极地世界的幕后老闆!
沈卿震到了。
把世界各地有钱人笼络到这个地方的人,是容恒?
她知道他不简单,但是没有想到,如此非凡。
楼下的热闹已经恢复了。
她也看到了之前跟他赌大小的人招了一帮人在四处乱蹿,看样子是在找她。
现在下去,怕是会逮个正着。
想了想,还是先待在这里比较妥当。
回头看了眼那扇紧闭的大门,她也没有退回去。
坐在椅子上,等着那帮人离开。
这一坐,就坐到了大半夜。
九楼一直都没有人上来,可见这里真的如禁地一般森严。
她想着男人之前说可能会发烧,这么久了也不见他出来,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又坐了一会儿,她起身推门进去。
里面还是亮着那一盏壁灯。
她往里走,男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眉头微蹙着,睡得似乎不太安稳。
他的唇有些白,脸色却是泛着不正常的绯红。
心下一惊,她走过去抬手触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手当即就缩了回来。
怎么这么烫?
真的发烧了!
她轻拍着他的肩膀,「容恒,容恒?」
男人根本就没有反应。
她赶紧给程哲打电话,「程哲,容恒发烧了。」
电话挂了十分钟不到,程哲就带着医生来了。
「沈小姐。」程哲面上带着急色跟她打了声招呼,就让医生给容恒看。
医生给容恒做了检查,说:「二爷伤口化脓,感染引起的发烧。现在需要送到医院。」
程哲立刻安排。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极地世界,那些玩乐的人,一无所知。
……
医院。
沈卿站在vip病房外。
从极地世界出来,她看到了容恒的另一面。
一车的医生,战战兢兢,到了医院,几乎是所有的医生护士都站在门口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