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宫满脸的绝望:「我当初被陛下厌恶才出宫,原本的人脉也不敢帮我。
太子妃的祖父父亲都镇守云贵,祖父更是当朝一品。
我们祖父只是从二品,谁敢帮我们得罪太子妃?」
大周氏道:「也不尽然,没有友谊还有利益。
贾良娣的人品且不说,她可很得皇后娘娘信任,进出皇宫犹如自家的菜园子。
妹妹跟她没有什么深仇大恩,不过是酸她几句,陪个不是而已。比得上当初落胎,比得上被人绝育?」
周尚宫道:「府里谁都知道我跟她不对付,无端端去了端本宫,还不打草惊蛇?」
大周氏道:「贾良娣病了,你比她低了一级,她还是县主,你难道不应该去探视?
太子妃自己病了,不关心良娣,你身为府里的老人,与良娣共事过,替太子照顾良娣,探视良娣不是理所当然?
太子妃也不敢干涉,太子只会觉得你贤惠。」
小花精原本准备宣布病癒,结果周尚宫前来端茶赔罪。
小花精只好再病了一日。
胡娟前来探视,顺便就跟周家姐妹遇上了。
周尚宫跟胡娟认得,顺便就请她切脉。
结论不出所料,周尚宫废了。服药时间超过两年,已不可逆转。
胡娟鑑定茶叶面茶之后,告诉周尚宫,茶叶有问题,茶面子也有问题。
周尚宫之前还有一点侥倖,此刻完全绝望,顿时晕厥。
周尚宫回去就病了。
撷芳殿请了张太医,却说周尚宫无碍。
周尚宫气得差点要甩太医的耳光。
当日,太子妃接到信件,太子于小年前回家。
她忙宣布病情痊癒。
小花精便也随即宣布病癒。
这日是腊月二十一。
翌日,腊月二十二晌午,太子回京。
太子妃张罗着摆下接风宴。
因为二十三是小年,太子就要进宫,几乎没机会在府里用膳了。
结果,饭菜热了又热,太子戌时方才回宫。
宴席摆在撷芳殿。
太子府的女人都在撷芳殿等候。
周尚宫的眼刀偶尔飞向太子妃,眼里的厌恶遮不住。
一时,外面通禀,太子回府。
太子妃搭着奶嬷嬷的手,到门口迎接太子。
太子妃不愿意靓丽的女人在太子面前露脸,又不好都用歪瓜裂枣,让人笑话。
故而,太子妃喜欢用嬷嬷。
周尚宫是老人,与小花精一左一右跟着太子妃身后。
小花精看的清楚,周尚宫故意往前挤着迎接太子,抬脚狠狠踢了奶嬷嬷一脚。
自己往前一窜,手里瞎抓,不仅自己个扑进太子怀里,还把太子妃的奶嬷嬷拉的一蹿,跌了个狗吃屎。
小花精趁机协助,奶嬷嬷袖口飞出一个宣纸包儿,慢悠悠的落在红毯上。
这个宣纸包儿,跟嬷嬷一钱一包的马槟榔粉包儿一模一样。
太子妃吓坏了,乘着周尚宫跟太子说话,抬脚踩住了。
大周氏见了,心里恨得火辣辣的抽疼。
她本能的认为这包里就是那个东西。
不然太子妃为何要替一个奴才遮掩。
她大声惊呼:「哎呀,嬷嬷怎么跌了,快些起来。」
太子妃心里正在夸赞大周氏有眼色,却听大周氏说道:「太子妃娘娘,您抬抬脚,嬷嬷袖子里一个白纸包儿被您踩住了。」
太子妃脸上轰得一下,全身的血脉都到了脸上。
太子妃到底做了多年主母,嗔怪道:「你就喜欢一惊一乍,哪里有什么纸包……」
小花精广袖遮住手,手指一弹,太子妃身子一晃悠,脚下一搓,踩着的东西就露出来了。
马槟榔的粉末是褐灰色,
破了更加扎眼。
太子妃不敢踩破下的虚脚,纸包儿好端端的。
大周氏捡起纸包,笑盈盈要还给奶嬷嬷。
周尚宫与姐姐早有默契,她噼手夺去,打开纸包一嗅,顿时大怒,冲着奶嬷嬷就去了,抓住奶嬷嬷的衣襟,噼手一个大耳刮:「你这个老毒货,竟然是你害我。」
太子妃脸色灰败,大声呵斥:「大胆,周良媛,你竟敢在太子面前放肆,拉下去。」
奶嬷嬷顾不得自己挨打,伸手就抓周尚宫,一边还使眼色让自己的两个徒弟上前帮忙。
三人抓住一个,绰绰有余。
周尚宫大吵大闹:「放手,放手,你们想杀人灭口,太子,您要替婢妾做主啊?」
太子妃却呵斥:「傻了吗,把这个没有上下尊卑的疯子拉下去。不要污了太子的眼。」
太子完全处于震惊之中。
他不过出门几月,家里的女人疯成这个样子?
端庄的太子妃,全无体统。
温柔的周氏,成了泼妇。
一个个变得面目全非。
小花精见太子不反对,周尚宫眼见被拖走,她伸手一捏奶嬷嬷:「周良媛是太子的枕边人,是非曲直,自有太子分辨。
嬷嬷切勿动手,以下犯上,冒犯储君,可是死罪。」
小花精一搭手,奶嬷嬷手腕子一麻。
周尚宫往两个小宫女面上一抓,两人吓得放了手。
周尚宫脱了身,连扑带爬抱住了太子的腿,嚎啕大哭:「太子,您要替婢妾做主啊,婢妾的孩儿死的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