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信,大可去问尊上。」
水月说着又笑了,「说来也是好笑,就连我都没想到,你竟然会去害她。清潇,你知道吗?虽然江悦没有前世的记忆,可她上次还在魔尊面前护着你呢。」
她的笑声极为放肆,也极为嘲讽。
可清潇却像是丢了魂一样,双目无神的看着面前的石壁,看了足有十秒,随后,竟是直接一头撞了上去。
将自己碰得头破血流,也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一下接一下的继续着,口中还不停地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见此,水月更为放肆地大声笑着。
她的笑声似鬼哭般凄鸣哀转,回荡在甬道深处,良久不绝。
*
「怎么不进去了?」
魔尊陪江悦一起站在刑堂的入口处,见她在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以后猛然顿住脚步,不由有此一问。
江悦抬头看向那块写着『刑堂』二字的沾血木牌,吞咽了下口水,反问道:「为什么…刑堂的入口是个假山?」
「不知道啊,大概是你们水家人的恶趣味吧!」魔尊单手撑着下颚,状似思考的吐槽道。
江悦觑了他一眼,径直走了进去,魔尊「啧」了声,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假山里面有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江悦小心翼翼地顺着台阶往里走,刚才她在入口处听到的可怕声音似乎停了,但底下吹来的阴风却更重了。
江悦梗了一下脖子,大着胆子入了甬道,刚一踏进,浓郁的尸臭味与腐烂味便扑面而来,熏得她几欲作呕,只得闭气前行。
魔尊倒是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还有空笑着跟江悦搭话,「夫人怕鬼吗?」
江悦回了他一个『不想搭理你』的眼神,继续往前走着,好在走出一段距离后,先前那股难闻的气味便渐渐淡了。
她疑惑道:「里面有通风口?」
魔尊似笑非笑地回道:「那谁知道呢!」
他很少会来这里,得罪他的人几乎都命丧当场了,哪还有被关押的机会。
江悦边前进边观察着甬道两旁的石壁,她发现随着他们的深入,石壁的颜色也开始产生了变化。
就在她细思之时,一滴水垂落到了她的头顶之上,江悦猛地一缩脖子,伸手摸了摸头顶。
旋即,将摸到的手指放在眼前仔细察看了一番。好在那并不是她想像中的血液或者唾液之类的,似乎只是普通的水。
她的手指上没有任何奇怪的痕迹。
魔尊低沉魅惑地笑声从身侧传来:「夫人若是害怕,为夫可以抱你进去。」
江悦原本绷紧的神情一瞬间松弛下来,她侧眸看向噙着笑的魔尊,挑了挑眉梢,「重火若是不嫌我重,我倒是不介意的。」
「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魔尊将江悦打横抱起,原本勾起的唇角又往上扬了半分,「为夫岂有嫌弃夫人之理。」
由于事发突然,江悦只感觉身子一轻,她的脚就脱离了地面。心里顿时一紧,双手下意识地勾上了魔尊的脖颈,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一声轻柔的「别怕」。
江悦抬眸对上他藏着笑的眉眼,舒了口气,嗔道:「下次能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
「好。」
魔尊宠溺的语气,让江悦心神一颤,可自从达到及格线以后,便丝毫没有任何松动迹象的好感度,却使她清楚的认知到,他不过是习惯撩人罢了。
前方传来「咚」的一声。
江悦诧异地扭过头,顺着声源处望去,就看见正在不停用头撞墙的清潇。
魔尊及时顿住脚步,将江悦放了下来,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清潇已经磕烂了的额头上,语气微冷:「在做什么?」
闻声,水月倒是激动的站了起来,清潇却毫无反应,依旧不停地用头撞墙,一下接着一下。
直至——
回了神的江悦喊她:「清潇姐姐…」
清潇动作猛地一顿,原本涣散的目光重新聚拢,朝她望来,红唇轻启,唇瓣却剧烈的颤抖着,哆哆嗦嗦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凝」字来。
江悦不解地注视着她,手却下意识地朝魔尊伸去,直到攥住了魔尊的衣角,才找回了安心的感觉。
现在的清潇,对她而言就像是一颗不安定的炸弹,随时都会有爆炸的可能。
意识到这一点,江悦自然会心慌,而她之所以选择向魔尊示弱,也是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认定了魔尊喜欢柔弱的女孩子。
「尊上!」
水月隔着一层透明的结界呼喊着。
可惜,魔尊并未瞧她一眼,他的目光尽数落在了攥着他衣角的那只秀手上。
恰在此时,清潇也终于发出了声音,她说:「水凝,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你在说什么啊?」江悦拧着眉头,一脸的困惑,攥着魔尊衣角的秀手抓得更紧了几分。
魔尊试图制止清潇接下来的话:「清潇,回去!」
眼泪夺眶而出,清潇却是忍耐不住自己此刻的心情,「水凝,你是水凝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她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
「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
江悦的眉头越皱越深,眸中暗芒闪烁,语气却一如往常般甜糯:「清潇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呀!」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