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傢伙又开始在无所谓的细枝末节上和她胡搅蛮缠。
「等下可是银开车来接我,你要上车?」绀野凪挑了挑眉,太宰治眨着眼似乎无辜道,「不可以吗?」
「哦,可以,当然可以。」少女的目光在不情不愿扶着已经昏迷的中原中也的男人身上转了一圈,意有所指,「真的不需要让我来扶吗,你会吓到别人的。」
一辆黑色的轿车急速行驶而来,稳稳地停在了他们的面前。摇下车窗露出了芥川银的面容:「绀野大人。」
「嗯。」绀野凪抱着久作打开了车门,却看见太宰治径直走到副驾驶座将昏迷的中原中也丢了上去,再熘到后面强行贴着绀野凪坐下。芥川银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她有些迟疑地转头看着少女:「绀野大人,我们不是回总部吗?」
您把太宰先生也带上来是不是不太好……难道要把他也带回港口黑手党总部吗?她的眼神这样询问道,绀野凪瞥了一眼强行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腰部另一只手试图对着熟睡的梦野久作蠢蠢欲动的男人,啪地拍开他的手。
「先去侦探社。」绀野凪一边说着一边用警告不安分的太宰治:「别给我乱动,久作还在睡着呢。」
「什么嘛,我还想和凪酱多相处一会呢~」太宰治将脑袋熟练地压在少女的身上乱蹭,不满的噘嘴,「凪酱~凪酱~阿治也要凪酱抱抱~」
车身一个大幅度抖动,坐在驾驶座上的芥川银连头都不敢回,绀野凪被太宰治这种黏黏糊糊的自称差点吓到,她嫌弃地伸手试图把对方推开:「这什么奇怪的自称!再闹就把你丢下去,你自己走路回侦探社吧。」
「诶~不要嘛,凪酱好残忍~」太宰治可怜兮兮地举起手臂,「你看我都这么惨,居然还在安吾的车上被撞得骨折了,凪酱就这么忍心让一个伤残人士孤独地走回去吗?」
「我怎么听说,坂口先生现在已经住院并且差点因为车祸变成植物人了呢?」绀野凪斜着眼看着他,「明明你们都坐在前座,就你还活蹦乱跳的……」
她抬手狠狠地掐住了太宰治的手臂,看着对方的身体一抖,痛的龇牙咧嘴才放开。
「这叫骨折,嗯?」绀野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别以为我不懂医术,好歹……那时还是教了我一点基本人体构造的。」
「以及,能不能请太宰你解释一下。」她扬起手,指尖夹着一张漆黑的黑卡,似笑非笑,「这是怎么回事呢?」
太宰治眨了眨眼:「哎呀被发现了呢~」明明嘴上这么说着却并未有任何惊慌的表情,反而露出了擅长的纯良笑容,「凪酱~」
绀野凪看着他,而后抬起手,猛地敲上了太宰治的脑袋:「连我的卡都敢偷?你想死吗太宰治!」
「嗷!好痛qaq」圆熘熘的眼瞳中闪烁着微弱的亮光,太宰治可怜兮兮地望着双手环抱的少女,「凪酱~凪酱~」
绀野凪看着对方更加没有收敛地往她身上蹭,一边蹭一边用黏答答的语调念着她的名字,她的嘴角一抽,伸手拼命地推着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嘶,太宰你够了没啊!再这样我就真把你丢下去!」
前面的芥川银已经不敢往后看了,刚刚无意间从后视镜瞥见了后方的情形就差点让她一个转弯撞上一旁的路灯。尤其是穿着沙色风衣的男人一边死皮赖脸地蹭在黑发少女身上一边看似无意地往前瞥了一眼,鸢色的眼瞳在那一瞬间显露出某种似笑非笑的冰冷情绪,惊得她立刻摆正姿态目不斜视,假装自己是个莫得感情的司机。
「凪酱~人家的钱包之前被水沖走了嘛~一点钱都没有啦~」太宰治一边假兮兮地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国木田君也好可怕的啊,一点钱都不给我就想让人家饿死嘛~」
「饿死?你不是有钥匙吗?」绀野凪斜了他一眼,看着他如此声情并茂的控诉着世态炎凉人心不古的这个社会,内心毫无波动,「而且,太宰治成功自杀的概率都比饿死高。」
「那么,凪酱是答应和我一起殉情了吗?」太宰治双目一亮握着绀野凪的手深情款款地问,绀野凪甩了甩手,并没有被挣脱开,「不可能,给我松开你的爪子,我们还在车上!」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到凪酱答应的那一天哒。」太宰治笑眯眯地把头凑过去蹭了蹭,「凪酱~借我点钱嘛。」
「你要干什么?」
「买花。」
「为什么?」
「安吾住医院啦~当然是去『看望』可怜的安吾啦~」抑扬顿挫的语调昭显了太宰治此刻愉悦的心情,绀野凪看着他而后似乎无奈地嘆了一口气,「真为坂口先生感到可怜呢,肯定你又干了什么吧。」
『嗯哼~凪酱不也感到很开心吗?』太宰治扬了扬眉,笑着反问道,他看见少女的嘴角微翘,「那当然。」
「银,直接送我们去横滨医院。」她对着前面『一心一意』开车的芥川银说道,「然后你再把中也君送回总部或者送回他家都可以。」
「诶?那您要怎么办?」
「我会自己回来,没关系的。」她说道,「久作的话,就拜託银帮我把他抱到我的办公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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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刚一转头就发现某个又旧疾重染的男人托着店员小姐姐的手深情款款地述说着什么,绀野凪额角一跳,抬脚踩在了男人的皮鞋上,看见对方吃痛松开手后才抱歉地对着受到了明显惊吓就差拿出手机报警的店员小姐道,「抱歉,他今天出来时误食了精神错乱的药物我正打算带他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