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给不给吧。」
童语咬咬牙,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给。」
「哈哈……」女人颇为高兴,接过手电筒先将装着玉镯的盒子给了她。童语一副我赔了的表情,给她十八张大团结。
交易完毕,女人拿着崭新的钱和美美的手电回家了。童语生怕她反悔找后帐,出了胡同连旁边的食堂都没敢进,径直根据记忆跑回了招待所。
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心犹自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将东西藏好,拿盆去水房去洗漱。冰凉的水浇在脸上,心里的慌乱终于停了下来。
晚饭吃的外婆给带的鸡蛋饼,就着招待所暖壶里的热水。晚上临睡,留言本上了留下今天的信息。
我把手镯带走了,包里的钱你小心些,记住财不露白。零钱装衣兜,整钱都放在书包夹层。背的时候夹层靠里,别让人发现。
醒来后正好是周末,她一大早悄悄起床,一个室友都没惊动的出了宿舍。怀揣这对玉镯,她出去坐公交去了市区最大的珠宝柜檯。
连着打听好几家,确定这东西价值在五十万之间。纯正的祖母绿翡翠,纯净无杂质。经鑑定有几百年的历史,代代相传非陪葬品。
「小姑娘,你要卖吗?我们店里回收一切黄金玉饰,保证全国最高价。」
童语考虑一下,决定暂时留着。她帐户里还有几万块,暂时不需要现金周转。
「留个电话,您慢慢考虑。想卖的时候随时联繫我。」
「好,谢谢。」
离开珠宝柜檯,绕出去上了楼。忽然心脏狂跳几下,慌慌的让她很不安。眼睛瞅到工艺品柜檯,她鬼使神差的买了把短刀。
晚上早早的上床休息,被同宿舍的姐妹调侃乖宝宝。「睡什么啊,过来打几把再睡不晚。」
「明天有考试,我得保持睡眠充足。」
童语不为所动,爬到上铺后拉上帘子,一副我要睡了别打扰我的模样。今天感觉不对她想尽快过去看看。
手里握着匕首,一过去发现自己神经过敏。林发这里并未遭遇什么危险,只是遇到了点儿不大不小的麻烦——古镇居然没有招待所,都到傍晚了才发现这一点。
站在街道上她跟林返一样茫然,瞧瞧手上写着的信息,童语想哭又想笑。这事儿是她的失误,以为这里跟她那时候一样呢,随处可见旅游的人,随处有宾馆饭店。
怎么办?童语也想知道怎么办。总不能随便敲开一家,跟人说借宿吧。哎,电视里的这个办法也许可行。
眼看天越来越暗,没等她下定决心敲哪家门呢,一位带着红袖箍的老太过来关心他了。
「孩子,你是找不到家了吗?」
「不是。我是来找同学的,结果同学搬家不在这里住了。」
「哦,这样啊。你是哪儿人啊,这大晚上的有地儿可去吗?」
童语将介绍信拿出来给人看。「我不知道镇上没招待所,现在、不知道该去哪儿。」
老太识字不多,只是装模作样的看了看上头的红印章。「没事,既然没地儿待,那就到我家去吧。跟我家大小子挤一晚上。」
童语也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好跟着老太回家。本来是想挤一晚就凑合凑合吧,可在看到她家大小子时顿时浑身都不好了。
这男人一看就成年了,而且望着她、哦不林返时眼神那么奇怪。不管是不是自己多心,童语这个大姑娘绝对接受不了跟他同床休息。
「大妈,有单独的房间吗?我可以付钱的。」
「你这孩子,有免费的干嘛非要出钱?咋,你家钱多的花不了,非得败家才高兴。」
「不是。我、我自小习惯自己睡了,有旁人我睡不着。」
「这孩子、一看就是干部家的。瞧瞧穿的多好,连睡觉的习惯都这么高级。」大妈这话感嘆中带着调侃,笑完了开口道:「那让大小子跟我们挤挤,你自己睡他房间。」
「谢谢大妈。招待所一晚上是八毛,大妈您收下。」
「嗐,你这孩子。还真是有钱没地花啊。快收起来,别来这套。咱都是无产阶级大家庭成员,可不兴啥都提钱。」
大妈坚持不要,童语心想临走给人留被子底下或者床上。晚饭跟着一起吃了一碗稀粥,吃完饭她被领着进了院子东北角一间耳房里。
「早点休息。明早我带你去路边等车。」
大妈转身出去,童语关上房门才有了一点儿安全感。他们家那大小子好奇怪,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可那眼神让人看着就难受。
心里不放心,她就着盆里的水洗了把脸后出去了一趟。装作故意走错进了院里东屋,东屋里一位跟外婆一样年纪的老人听他说完,伸手拉住他。
「他家大小子爱赌博,为这个媳妇都回了娘家要跟他离婚呢。」
「只是赌博吗?」
一旁的女人跟着小声道:「偷。赌的没钱了,偷是家常便饭。上个月偷厂里的钢筋,差点被开除。」
偷东西吗?难怪觉得他眼神那么不纯粹。「那咋办啊?我晚上没地方去,大街上更不安全吧?」
「她不是让你一个人住耳房嘛,你晚上切记插好门栓。他进不去自然偷不了。」
童语从东屋里出来紧张的心跳一百八,回屋后将门栓紧紧的插好。窗帘拉上,让外头人看不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