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定坤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速速道来!」他随着僕人的眼光看了宋翎周承煜一眼,催促道,「王爷和周令史不算外人,你快说。」
僕人这才急忙说:「老爷,小姐她、她……不见了!」
宋翎神色一凛。
云定坤、周承煜大惊失色道:「什么?!」
在王府马车前候着的谢容见宋翎提前出宫有些惊讶,正想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便见宋翎疾步上了马车,沖他吩咐道:「去云府,谢容你来驾车。」他又朝还愣在原地的三人催促道,「上车。」
回云府路上,僕人将发现云浅兮不见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竹雨被不速之客打晕之后昏睡到清晨才醒转过来,醒来发现云浅兮不见踪影,被褥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显然是就寝前就被人掳走了,云浅兮的佩剑掉在地上,上面还有干了的血迹。
竹雨吓坏了,这个时辰云定坤已离府上早朝去了,她便将此事禀告给了陈瑶,陈瑶亦是惊慌失措,没了主意,只得命僕人把老爷请回来。
说话间马车已到了云府门外,车未停稳宋翎便掀开车帘一跃而下,方才他听说云浅兮房内有打斗痕迹,眉心狠狠跳了两跳,脑子里将她可能遇上的各种情况揣测了一遍,只盼着她千万不要出事。
第88章 忆起 前尘往事像被秋风捲起的枯叶一般……
众人来到云浅兮闺房, 陈瑶、竹雨均在,皆是满脸泪痕。
陈瑶一见云定坤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放声痛哭道:「老爷, 您一定要找到浅兮啊, 她这才回来多久, 就又被歹人掳走了!」
她心急如焚,当着宋翎、周承煜的面也未避讳。
宋翎一进屋便将房内情况扫视一遍,而后越过众人, 蹲下身查看地上滴落的血痕。
周承煜上前问道:「如何?」
宋翎用手在血迹上蹭了蹭,神情严肃地说:「看不出伤在何处,但从血量上看应是轻伤。」
周承煜微微舒了口气,怒斥道:「这人好大的胆子, 竟敢从朝中重臣府里抢人。」他问宋翎,「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做的?」
宋翎没有答话,眼睛在近旁器件上仔细查验, 唯恐有所疏漏。
周承煜毕竟是刑部的人,沉吟道:「浅兮初到京城,接触的人不多,根据以往探案经验, 先从与她有仇之人身上查起, 就我所知,李诗妍算一个,可国公府不好查啊……怀衍,要不要我从刑部调人过来帮忙?」
此时宋翎已搜寻至了床下,他探手触到一物,微微蹙眉,取出来一看, 是只用绸缎缝制的香囊,香囊上赫然沾着血迹。
周承煜见状吃了一惊,亦蹲下身查看,他疑惑地说:「这上面的血迹形状有些古怪,不像是滴溅或是蹭上的……」他瞪大眼睛,「这是——」
「是指印。」宋翎翻看着这只湘妃色祥云纹的香囊,笃定地说,「浅兮受伤后用手攥过这个香囊,应该是她留下的某种讯息。」
周承煜问陈瑶:「云夫人,这香囊可有何特别之处?」
陈瑶见有了云浅兮的线索,勉强止住泪,抽泣着说:「这是我前些日子为浅兮缝的香囊,颜色是我挑的,至于纹样是因着她的姓纹了云朵,并无特别之处。」
宋翎手上一顿,眼里似掀起惊涛骇浪,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他脑中,他用力攥紧香囊,不明白自己怎会将这人疏忽掉,这个离开擎苍寨后便音信全无之人。
他大步走出房门,吩咐谢容道:「备马,即刻动身去沧州。」
沧州的告示栏里目前仍贴着邬铁的通缉令,但凭宋翎对邬铁的了解,一旦邬铁知晓云浅兮失了记忆,必然会带她回山。
谢容大惊,不知宋翎为何突然起意去沧州,跪地阻拦道:「王爷三思,没有皇命您不能擅自离京!」
云定坤听到宋翎的话脸色几变,急急追上来,问道:「王爷,您说沧州?那是,那是……」他一时不知后面的话该不该说。
宋翎看着他,知晓他的顾虑,沉声说道:「不错,她应是被人带回了擎苍寨。」
云定坤面色惨白,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与云宥一样,猜测过宋翎剿灭擎苍寨时是不是见过云浅兮,想要试探却一直未找到合适的时机,如今看来,宋翎确实在擎苍寨与云浅兮有过接触。
周承煜听得一头雾水,茫然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浅兮与擎苍寨能有什么关系?」
事已至此,宋翎索性把话说开:「浅兮被人掳去擎苍寨六年,因着某种原因失了记忆,忘了这段经历,我在擎苍寨打探情报期间一直与她在一起。」
「什么?!」众人大惊失色,宋翎这番话无异于平地惊雷。
众人还想再问,宋翎抬手制止道:「眼下寻回浅兮才是正事。」他又看向谢容,命令道,「谢容,速速备马,本王不想再说第三次。」
谢容无奈,求助地看了周承煜一眼,领命离去。
周承煜面有忧色,说道:「怀衍,我虽不知你与浅兮之前有何纠葛,但谢容说得对,没有皇命你不能离京,你应当知晓抗旨有何后果。我看不如把这事告诉奚峰,看他能不能跑一趟,奚峰武艺高强,应付个把山贼应该不成问题。」
宋翎摇头,眸色森然:「平芜山地形复杂,奚峰去了也是无济于事,何况带走浅兮之人非等闲之辈,只能是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