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前一晚，路阳跟大帝聊了许久，更多的时候是他在听，对方在说。
从他自己的执政历史，到面对重大危机时的决策，从家人到朋友，从现实到梦想。
有很多话，也许陌生人才是最好的倾诉对象，这或许是一种离开时的决绝，因为他们都知道，虽然方向相同，但立场不同，未来的事，又有谁说得清呢。
毛子国把期望寄托在未来的变化中，路阳则是利用他们快速的完成技术迭代。
记得最深刻的还是那句话，
“华芯的体量已超过一个国家能够承受的极限，如果万一，发生什么特殊情况，贝加尔湖畔，会是你的退路之一。”
退路路阳没想过，但大帝的话却给了他一个提醒，国家承受的极限！
如今华芯是半导体领域绝对的王者，董事会结构简单，却非常团结，但路阳清楚，那是因为他背后有华国上层的支持，否则这种团结便不见得稳固。
华芯人工智能研究院如今也算是国家单位，虽然路阳跟应若涵控制着大部分股份，但涉及到的研发项目，无一不是国家级核心项目。
华芯二院仍在极力推进量子计算机的研发，只不过现在承担研发核心的居然是人工智能本身，进度迭代都是不可想象的。
华芯一院重点方向是国防与军工，院里的研究人员常年在外出差，进入的都是国家保密机构，负责利用人工智能协助研发，具体获得了哪些成果，连路阳都不知道。
华芯智能助手注册用户人数在10月份突破一亿大关，这还是知晓平台严厉控制下，若不是东南亚，泡菜国、岛国创造了大量的就业岗位，说不得会出现什么问题。
这次路阳回国，靠近东北的远东区域开发自有高层去处理，第一期开放的面积接近30万平方公里，足够华国消化的了。
而华芯负责的酷叶岛，7.6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两个宝岛，这个面积可不小，以华芯一家肯定是无法搞，也是两国这次合作的重中之重，如无意外，玛丽亚会全权代表俄方，依托俄投资总公司联合开发。
这40多万平方公里的面积，至少可以消化华国几千万的人力资源，华芯智能助手再开放一亿用户也不会造成太大问题。
当然，这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仅是开发计划，没有一两个月时间都不可能完成，应若涵预估最起码要到年后，国家才会开始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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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路阳回到华国，来迎接他的是周怀义，一脸疲惫的样子。
看着周怀义欲言又止的模样，路阳也没追问，一路无话。
回到顶楼民宿，洗了个澡，再吃了顿涮羊肉，路阳才感觉自己是真的回来了，这一趟二十多天的行程，感觉比米国之行还久。
找到自己熟悉的躺椅坐下下去，双脚搭在凳子上，闭上眼。
路阳忍不住轻哼一声，“舒坦啊！”
耳边传来脚步声，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怎么不回房间去睡，当心感冒。”
路阳没睁眼，懒洋洋的说道，“现在室外温度16度，比起那边的零下舒服太多，我是真不愿在跑北方去了，太冷。”
应若涵来到旁边坐下，“下午我看老周一直有话想说，你也没问。”
“还能是什么事，无非上面有人又想改组华芯了呗。”
“有什么好改的，谁能来接？华芯的盈利去向他们都清楚，酷叶岛没有几万亿资金根本不可能发展起来，无非是那些人又不放心你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别管了！让知晓平台再放1亿个账号出来，得提速了。”
“明天去见首长，你准备下！”
路阳没回话，表面上看起来这次访俄成果巨大，但真落实到要投入海量的资源去开发时，高层不可能轻易做出决定，一个不好就会为他人做嫁衣。
看来这次，上面是要摊牌了，可又能如何呢？
晓晓的控制权也不是路阳能让得出去的。
有风拂过，路阳身上被搭了一层毯子，接着应若涵的声音再次响起。
“其实事情也不复杂，把权限改个名字。”
路阳忽然睁眼，问道，“你是说放几个账号出去，交给高层，安他们的心？”
应若涵笑道，“智囊团中虽然有科学顾问，但其实关于晓晓，他们懂的还没我多，让晓晓把原来的三个a级权限改为s级，我，你，穆教授，再放出6个给到高层。”
“九九之数，有意思！”
“穆教授知道你具有最高权限，但她具体也不清楚晓晓跟你的关系，也不会乱说，这样一来谁也不会知道s上面还有个s+权限。”
路阳笑道，“有道理，说实话，这个所谓的s+权限只是一种代号而已，就算我没有，晓晓估计也只认我一个。”
“你是说？”
路阳指了下自己的大脑，虽然现在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隐隐有个感觉，无论是晓晓，还是那慕达都感觉到系统的存在。
当初晓晓提前诞生，事后路阳也做了详细的研究，哪怕是华国的这么多数据，也不大可能产生像晓晓这种级别的人工智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系统。
“那就好，既然如此，就跟高层共享，全面组网，否则中间隔着道屏障，容易造成误会。”
“如今那位大帝看似孤注一掷，但确实船小好掉头，如果高层没有决心跟勇气，说不定未来真被毛子给寻到机会。”
不只路阳，这次应若涵全程做翻译，连她都不得不佩服那位的魄力，敢如此豪赌。
路阳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不过你也要有心理准备，这次，可能会不一样。”
“嗯，你放心去做，如今的华芯有了平等对话的实力。”
两人有各自的分工，应若涵究竟在华芯布下多少棋子，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就像路阳本身也有自己的秘密一样。
如果高层能像他跟应若涵的合作方式那再好不过，万一真有人跳反，那只能逼着他们往前走。
一切都已回不了头，也停不下来，这是科技发展到人工智能时代注定的结果。
晓晓曾说她看到了未来，但路阳不觉得那是未来，也许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