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必须一刻钟内赶到。」业业垂着眸,有些胆战心惊,又不敢违拗主子的命令。
任谁都知道宋贵人不好惹,还得皇上宠爱,半月后就会是皇后娘娘。然而宫中主子谁乐意让宋贵人当皇后呢?
「她怎么这么拽?」宋姣姣乐了,眼前浮现出作妃那张中二的脸,果断不给她面子,「那我不去了,刚刚感染了风寒。」
业业仿佛早就料到她不会配合,将作妃要求的话说与她听:「宋贵人还有一块玉在作妃娘娘那里……」
执笔的手顿了顿,那块宋姣姣从小一直戴着的玉,是她与亲生父母的唯一联繫,原本是要送给贺昭一起保管的。
她一直知道贺昭没有安全感,便想叫他安心一些,原以为贺昭知道情书的内容,也会得到盒子里那块玉的,可现在那块玉竟还在作妃手里。
「我不去的话,她是不是要摔了我的玉?」她面色严肃了几分,逼得业业不敢说话了。
春花已经按捺不住:「作妃好生过分,不问自取,竟还很光荣吗?」
「走吧。」宋姣姣没想磨蹭,匆匆套上绣花鞋,被秋月搀着往外面疾走。
宋姣姣并不介意让作妃看她狼狈样子嘲笑一番,她只想要那块玉。
于是跑到可爱宫时,她气喘吁吁,看着高殿之上的作妃和茶妃,作妃手中正摩挲着一块玉,看形状正是宋姣姣的那块!
「站住!」作妃怒目圆瞪。
大帅要从宋姣姣领子里冒出头,替她出征打仗。
「你那只恶鹅曾伤过茶姐姐,不许踏入本宫的宫殿一步!」作妃高举着那块玉,情绪无比激动,茶妃则柔柔弱弱地在一旁,也像是恼火的样子。
宋姣姣看了眼大帅,它什么也不知道,呆愣地「嘎——」了一声。
「贵人,交给奴才吧。」小福禄伸出了手,他是养鹅老手了,宋姣姣并不担心他养不好大帅。
但是这样乖的大帅被人嫌弃了,宋姣姣又很捨不得,抱着它交给了小福禄:「等姐姐一会儿。」
明知是鸿门宴,她还是向二人行礼,在次座坐下了。
「娘娘们怎样才能将玉还给我呢?」她开门见山,又不敢叫她们知道玉有多重要,让她们更张狂。
茶妃直接将后宫日报扔了过去。
《囚爱》人气已经很高了,从第一话那小小的版面,密密麻麻的字,到现在自成一页,宋姣姣很高兴,茶妃却觉得很刺眼。
她一向柔弱,却站起来指着宋姣姣骂道:「大胆女交!侵损女子人格,精神污染大众,简直令人发指!」
宋姣姣眉心跳了跳,耐着性子道:「书才写了一半,茶妃娘娘也不知道后面的内容,就这样下定论,还要偷窃我的玉佩来威胁我,是哪里来的底气?」
她有些不高兴了,凶巴巴地看着茶妃,盯得她发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分明就是想挣烂钱,半本书都将女子写得这般奴性!」作妃理直气壮地收起了玉,与宋姣姣对骂,「你今日若是不当着我们的面将文改了,就别想拿着玉回去。」
宋姣姣瞳孔微缩,装作不在乎道:「你拿一块破玉威胁我做什么?你好好跟我说这件事就是了。」
她态度好,作妃和茶妃虽看不惯她,却也平静了一些,伸手不打笑脸人。
剑拔弩张的三人还未坐下去,业业突然闯进来,想克制住惊恐,却仍止不住声音:「作妃娘娘!小夜莺的笼子被……被宋贵人的鹅啄了!飞走了!」
「什么?」作妃立刻拍案而起,气氛像是能擦出火来。
「那是我最宠爱的夜莺!」
作妃气势汹汹地沖了出去,看着呆笨的大帅仍在地上踱步,而一向牢固的笼子不知道为什么松了,里面哪还有夜莺的踪影?
宋姣姣赶紧跟出去,生怕她一怒之下欺负大帅。
看着她将鹅重新抱回了怀里,作妃怒喝:「你难道还想包庇这只罪鹅吗?」
大帅一直很听话的,若没有她的指令,不会轻易出手,今日怎么突然扑棱到那么高的笼子上去了?
虽是冷天,宋姣姣却急出了薄汗:「那作妃娘娘想如何处置?」
作妃:「杀了煲汤!」
宋姣姣神色微凛,斩钉截铁地回绝:「不行!」
犯了错要罚不假,作妃爱宠心切,也不能要杀宋姣姣的爱宠啊……
眼见着作妃就要扑上来抢鹅,宋姣姣赶紧缩了缩身子,将大帅紧紧护在怀里,她推搡了一把,害得作妃踉跄几步就要往后倒去。
「作妃娘娘,你冷静一点!」春花秋月也护在宋姣姣身前,对作妃没了敬意。
作妃一向蛮横,哪里受得了她们这样的违逆?
「好、好得很!」她气得咬牙。
茶妃还来不及拦,便见她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白玉。
那玉在众人眼中晃了晃,留下个白影。
而后「哐当」一声,被狠狠砸在地上。
碎成了四瓣,布满裂痕。
一时间万籁俱寂。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宋姣姣,作妃也仿佛刚刚回神,迷茫地看着脚边的碎玉,不敢看宋姣姣,也不想与她道歉。
宋姣姣呆住了,平静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慢慢睁大了眼睛。
第45章 身世
宋有财并不是宋姣姣的亲生父亲。